【双花】我们曾经并肩而立
在百花的时候，有段时间张佳乐挺郁闷的，他觉得孙哲平跟谁看着都挺好，有说有笑的，唯独对他就冷着张脸。张佳乐跟他讲话他也爱理不理的，回答一般不超过十个字。
张佳乐想着自己也没怎么招惹过他，怎么整天摆着个臭脸。
有一次拿小号跟叶修pk赢了，张佳乐特高兴，拍了拍孙哲平说，大孙我请你吃饭吧。
那会儿是午休，孙哲平还在打荣耀，手指在键盘上啪嗒啪嗒的敲着，声音挺规律的，听到张佳乐讲话他皱着眉头看了看他，吐出两个字：“不去。”
张佳乐已经憋了很久了，看着他那个表情瞬间就来气了，他说孙哲平你他妈装什么高冷啊，有毛病吧，我又没得罪你，你整天摆张臭脸给谁看啊……
回应他的是沉默，孙哲平继续皱着眉毛看着他，看了三秒转头打荣耀去了。
张佳乐觉得他绝对是得了什么毛病，要是换成正常时候的孙哲平，被人这么骂早就燃了，怎么那么淡定……
敲键盘的声音加快了，张佳乐猜大概是副本要结束了。孙哲平坐的是训练室靠窗的位子，现在中午的太阳打进来张佳乐便只能看到他在阳光里的轮廓，侧脸有种英气。
张佳乐就站在那里看着他，忽然就想到了最初的时候，清清浅浅的夏天，孙哲平跑来跟他见面，那个时候他笑起来脸上还有一中稚嫩，开门见山的说我在组战队，你要不要一起？
张佳乐是喜欢孙哲平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孙哲平知不知道这件事他也不太清楚。张佳乐有时候挺看得开，他觉得大孙知不知道也无所谓，就这样大家都开开心心的也挺好。
耳边啪嗒啪嗒的声音忽然停了，张佳乐抬头，看到孙哲平已经站起来了，拎着外套朝门口走着，孙哲平路过他的时候顿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就推门离开了。
张佳乐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可干，只好跑到自己的电脑前打荣耀去了。
那一年K市的夏天特别热，尽管训练室里有空调每天都在那里呼啦呼啦的吹着，但是热气还是不受控制的往房间里钻。张佳乐是个挺怕热的人，每天都像是在蒸桑拿，整个人都汗津津的，他觉得自己离熟也不远了。
有一回张佳乐到俱乐部附近的超市去买冰棍，出门的时候是正中午，太阳照的人睁不开眼睛。等张佳乐叼着冰棍从超市往外走的时候，感觉光线怎么暗了那么多，一抬头吓了一跳，发现整个天都快黑了，张佳乐心说怎么那么背，天热的跟什么一样整天也没见着下雨，怎么我出门买根冰棍的时间就准备让我淋场暴雨……
正气着呢就看到远处一个身影朝着超市的方向奔来，咦，这不大孙么？张佳乐冲着孙哲平挥挥手说你怎么也来了，孙哲平说我来买瓶水。张佳乐就站在门口等着他，看着那个高达的身影以一种极其迅速的身手拿了一瓶矿泉水，然后，结账。一套动作就像行云流水一般，如果不是知道孙哲平没那么无聊张佳乐真要怀疑他是不是这一套流程特意练过。
两人刚踏出超市大门一场大雨倾盆而下，张佳乐心说，得，怕什么来什么。
“等雨停再走吧，反正不急。”孙哲平在那拧着瓶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一下显现出来了，合着他那件干干净净的白衬衫，特别好看。
正看着呢就感受到一道目光，张佳乐抬头去看孙哲平，就听到他说：“张佳乐你辫子该剪了，又长了。”
孙哲平就这样看着他，英俊的眉毛此时是舒展开来的，嘴角还带着笑，眼睛清澈的很，张佳乐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他说是该剪了，有点长了。
孙哲平还在看着他，嘴角咧得更大了，他说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看你有辫子特奇怪，现在看习惯了觉得挺好的。
天闷闷的，时不时有几滴雨水打进来，打在脸上还挺舒服的。冰棍是咸的，就着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气在嘴里化开来，依然冰冰凉凉的，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张佳乐觉得孙哲平笑起来能让人觉得浑身都特别舒服，就像闷热的夏天里吃冰棍一样舒服。
两个人就这样在超市门口等着，看路边的行人来来往往的，撑着伞的、没撑伞的……张佳乐指着远方说大孙你看这个角度看百花特好看，孙哲平说一直挺好看的。
张佳乐忽然就笑了，远处的百花的队徽依旧那么引人注目，那个从最开始一直和他并肩而立的队友现在依然也现在他身旁，这一刻美好到张佳乐觉得孙哲平最近的不冷不热他已经可以一笑而过，有什么比荣耀更重要呢。
“孙哲平我张佳乐一定会和你一起带着百花拿下总冠军的！”张佳乐忽然冲着远处喊了一嗓子。从路边上走过的一个大婶好像被吓了一跳，抬起伞看了他一眼匆匆地走了。张佳乐一笑而过，却发现孙哲平也看着他，眼神有点复杂，半响，张佳乐听见他说雨停了，我们走吧。
张佳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说大孙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嘛，我难得热血一次。
檐角的雨珠还在嘀嗒嘀嗒的往下落，热气就又从地底开始往上冒。太阳出现了，颇有一种云开见天日的气势，把他们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张扬与热血仿佛可以肆意挥霍，因为他们依旧年轻，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永远究竟有多远。
那一年的夏休期好像开始的特别晚，一直到张佳乐觉得自己已经焦了才开始。那一天张佳乐早上起来就看见孙哲平拿着个大行李箱在那儿往里装衣服，张佳乐说大孙你怎么走那么早啊，夏休期才刚开始呢。孙哲平说我去找个凉快的地方呆着去。张佳乐觉得这是个冷笑话，还挺好笑的，一屁股坐在床上哈哈笑了半天，就看见孙哲平一脸无语的瞪着他。
后来张佳乐笑不动了，他说大孙我送送你吧。孙哲平说也行。
两人一起去的机场，孙哲平拖着拉杆箱，张佳乐手里拿着两瓶水在那儿一蹦一跳的走着。边跳还边在那儿说，他说孙哲平，你看要不是我陪着你来，你现在连水都没法拿，你得谢我。孙哲平停下来看了看空着的左手，哭笑不得。
最后还是张佳乐推了他一下，说我就送你到这儿吧，差不多了，你去安检吧。孙哲平朝他挥挥手，说保重。
张佳乐就一直站在那里，站到孙哲平的身影彻底看不见了才离开。他一直觉得孙哲平的背影很好看，那种高高大大的，身上的T恤依稀可以衬托出他背部的肌肉线条，他走路的时候步伐很坚定，看上去特别有安全感。张佳乐忽然就想到了每次比赛的时候，落花狼籍总是会从百花缭乱弹药打出的光影中毫不犹豫的冲出，迎向来敌……
所谓夏休期其实对张佳乐来说挺无聊的，无非就是换个地方吹空调，打荣耀，有时候饿了还得自己给自己做饭吃。整个夏休期孙哲平都挺少在线的，有时候张佳乐无聊想跟他聊两句，他隔了两三天才会回，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态度依旧冷冷淡淡的，张佳乐心说我该不是什么时候欠了你五块钱然后忘记还了吧。
再见到孙哲平是几个月以后，夏休期快结束了，张佳乐拎着东西回宿舍，还没摆好呢，就接到孙哲平电话，他说你有没有空过来帮我拿点东西，拿不了了。张佳乐第一反应就是冷哼一声说不去，但纠结了一下还是打车去了机场。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提着东西大包小包的朝自己走过来，张佳乐说你刚赶集回来啊，那么多东西，孙哲平说我给你带的，都是吃的，不要我自己吃。大孙你够意思，张佳乐抢过孙哲平手上的东西提着就往前走，心说这货还算靠谱。
新一赛季又开始了，刚开始几天张佳乐日子过的特滋润，每天除了训练跟比赛就是在吃东西。
后来比赛不是很顺利，百花连着两次团队赛都有人失误了，失误的还都是孙哲平。张佳乐觉得不太对，安慰自己说状态不好嘛，这谁没有啊，这几天大家再多练练默契度重新提高了就好了。本来比完赛他还想嘲讽几句开个玩笑，结果就看到孙哲平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说大孙你别啊，失误谁没有啊，最近咱多练练。
其实孙哲平不太对劲张佳乐上赛季末就隐约感觉到了，甚至总决赛的时候孙哲平还出现过一个失误，亏得张佳乐跟他默契，给挽救回来了，没造成什么大失误。张佳乐觉得那段时间孙哲平态度冷淡大概跟这也有关系，不过他没说，张佳乐也不好去问，想着大概是累了，夏休期那么长，调整一下就好了。
没想到这赛季孙哲平的失误也依然存在，而且好像还越来越严重了，张佳乐跟自己说，这是状态不好。对于队友的失误视而不见对百花有点不负责，但有些事情张佳乐实在不想太早去面对，所以顺其自然。
有一天晚上张佳乐躺在床上玩手机，忽然叶修小窗问他在不在，张佳乐吓了一跳，心说这货大半夜的找我干嘛。
干嘛？
问你个事。
你说。
孙哲平怎么了？
……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是张佳乐看懂了。他还没有想好要面对，现实却迫不及待迎来。叶修看出来了，再接着呢，喻文州、张新杰、肖时钦、王杰希……失误已经严重到了无法再被刻意忽视的地步。
张佳乐觉得这事不能再拖了，有什么问题都得说出来。他拍了拍床板，示意下铺在看书的孙哲平抬头。
孙哲平跑下床一屁股坐到桌子上说怎么了。
大孙你手怎么了？
……
张佳乐心一沉，孙哲平脸上那表情傻子都知道事态挺严重的。没办法啊，他还是硬着头皮接着说，他说大孙我们认识那么久了，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啊，说出来了大家一起解决。
孙哲平忽然就抬头看着他，眉皱的特别深，张佳乐听见他说，张佳乐你大概要变队长了，他说的时候嘴角还扬了一下，但眼睛里有点水光亮晶晶的，仔细一看却又没了。
张佳乐说你什么意思，怎么回事儿？
我大概很快就要退役了，手有问题，打不了了。本来想再打一赛季的，没想到失误那么严重。
孙哲平说的时候特别平静，就好像在说今天我也做手操了一样平淡无奇的事情。空调依然一个劲吹着冷风，头顶上还有个吊扇呼啦呼啦的转，张佳乐觉得浑身都是虚汗，从头凉到脚。
张佳乐没有再去问他你为什么不去治，他知道孙哲平有多爱荣耀，他知道但凡有一点希望，不管花多大代价孙哲平也会去治。
他撑着头呆呆的看着孙哲平，不知道要干什么，过了好久好久，他说大孙你干嘛不告诉我呢，至少你去看的时候我可以陪着你啊。
孙哲平也看着他，隔了好一会儿才听他说，算了，先睡吧，挺晚了。
孙哲平确定要走以后，又在百花呆了一段时间，慢慢减少上场次数，好让队员有个适应的过程。孙哲平也跟百花其他人说了，说自己手不好，大概过段时间他们适应了他就走了。但队里还是有点风言风语，有几个好事的在那儿猜说不定有什么隐情。
有一次张佳乐去训练营指导，推门进去前听到几个训练营里的小孩在那儿讨论，说什么孙哲平大概是准备去什么更好的战队，又不好意思直接走人……那个讲话的正说到兴头上呢，看周围几个人都在看着他，有个跟他关系好的还努了努嘴，让他往后看。一回头就看见张佳乐手撑着门，在那儿冷冷的看着他们。那眼神吓得几个人动都不敢动，就缩着脖子在那儿等着他开口讲话。等了不知道多久，几个人觉得脖子都快断了，就听到张佳乐说，如果不能专心训练赶紧走……
从那以后整个百花再没人提过孙哲平为什么要退役这事，见着他或者张佳乐也不敢多说话，都开始夹着尾巴做人。那段时间的百花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这种诡异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了孙哲平退役，开完记者会，挑了个没比赛的日子，他说我请大家吃一顿吧。那一天从百花的经理到训练营的孩子通通都跟着去了，在一个大包厢里坐了好几桌，孙哲平说大家别拘束，开开心心的吃，今天队长请你们！桌上还开了瓶酒，就着电视机放的音乐，气氛还算不错，那天张佳乐也挺开心的，和孙哲平一起跟同桌几个队友在那儿聊着，讲着讲着讲到好笑的，几个人开始在那儿大笑，笑的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去。别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这是孙哲平要退役的消息传开之后百花的选手第一次看张佳乐笑那么开心，知道这章大概差不多翻过去了。
最后那顿饭大家都吃的挺开心的，后来经理走的时候拍了拍孙哲平，大孙有空常联系。散场前的时候队员们走过去跟孙哲平说队长再见，然后三三两两的离开。其实也不是很开心，一想到以后这个一手带着百花成长起来的队长，那个和副队打出繁花血景的队长要离开了，每个人心里都觉得怪怪的，不适应或者不舍得或者都有，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
走到最后就剩张佳乐跟孙哲平两个人了，张佳乐问他什么时候走，他说看订不订的到明天的机票吧，订的到明天就走了。张佳乐说那行，到时候叫我一声，我送送你。
又坐了一会儿，孙哲平拍拍他肩说我们也走吧，张佳乐说吃的有点撑，走回去吧。那时候已经挺晚了，路宽宽大大的，走好久才会遇到几个路人，匆匆忙忙，擦肩而过。
张佳乐抬头看了看天，天上有几颗星星亮晶晶的在那儿一闪一闪的，明天大概又是个艳阳天。张佳乐就边走着边仰头看着那几颗星星，有好几次走着走着差点撞到电线杆上，孙哲平吓了一跳说你干嘛呢，是不是傻。张佳乐说你扶着我点，我在夜观天象。
一直看到觉得脖子有点酸了，张佳乐才把头低下来，然后就看到路灯下他俩的影子被拉的好长好长，孙哲平走的离他很近，大概是怕他再撞杆子上，两人的肩时不时的会互相碰触。
大孙……
嗯？
……就着夜色张佳乐压抑在心底的不舍忽然就涌上来了，张佳乐叫住了孙哲平。但叫住以后就后悔了，跟他说什么呢，总不见得说大孙我求求你你别走，我舍不得你？！那估计孙哲平就真不会走了，直接带着他去看脑科去了。
憋了半天张佳乐说退役以后得保持联系啊。
那不是废话，必须的。
有什么事用的上我一定找我！
嗯，一定的。
我找你聊天你得回我，最好是秒回，对了你知道秒回么？其实就是……
张佳乐……
之后的路相对无言，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带来丝丝凉意。
第二天张佳乐醒的挺早，也没像传说中那样因为昨晚喝酒就头疼，洗漱完环顾了一下就看见孙哲平坐在窗口，看着路上的风景。张佳乐记得刚搬来的时候两人就住在这儿了，当时可兴奋了，每天晚上训练完会寝室，两人就趴窗口在那儿朝外看，张佳乐指着对面小区说那里环境不错，我以后拿冠军了，有钱了，就到那里买套房子，退役了就住那里，每天还能来百花指导新人训练。孙哲平说指导新人那没我哪行啊，干脆我在你隔壁买一套，串门也方便……那个时候梦想才刚刚启程，因为不知道什么是失败，所以无所畏惧，年轻的时候迎着太阳就能觉得一切都好。
大孙你什么时候走啊？
等下就走了。
那走呗，我送你。
以前听人说，告别那些爱过的人和事，总会很匆忙，不是因为不留恋，是因为怕再看一眼就会舍不得走。孙哲平以前不太在意这些，他觉得听着太矫情，今天倒好像忽然就理解了……
他们走的时候选手们都还没起来，过道里挺安静的，就听见行李箱的滑轮在那儿一路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张佳乐来这个机场送过孙哲平很多很多次，那个时候从不害怕分别，因为确信不久就会再见。
大孙，一路平安，到了打电话啊！
恩，走了，拜拜。
孙哲平离开前抱了张佳乐一下，就像所有朋友送别时的拥抱一样，很短的一瞬间，但孙哲平用的劲倒不小，张佳乐没思想准备，就觉得忽然被人一勒，疼的差点没直接爆粗。
就听见孙哲平说，替我拿个冠军！然后他就走了。
又一次目送孙哲平的背影离开，这次张佳乐心里怪难受的，好像是在送别自己的青春，感觉怪怪的。
那一年张佳乐挺拼的，带着整个队伍朝前冲，又一次冲进了季后赛。原来百花的选手不是没有过担心，孙哲平走了，百花最经典的打法繁花血景就没有了，少了个主心骨，这队伍还能打出好成绩么。但是看张佳乐那种拼命的气势，再看看百花的成绩，这种担心很快就没有了。等冲进季后赛的时候，所有人脑子里都只想着三个字，拿，冠，军！那段时间仿佛只要跨进百花的大门，就能感受到那种热血沸腾。但最后他们还是失败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们真的很努力，配合的也很好，但好像就是差这么一点，有些时候有些事真的只能归咎于运气。
打完比赛以后，张佳乐就宣布退役了，事情挺突然的，俱乐部那里也有点手足无措的，但也没办法。
张佳乐当时是真的挺心累的，累的已经不想再继续了，想着那就退役呗，后来就退了，退之前也没跟什么人提起过。
退役之后，张佳乐给孙哲平打了个电话，他说我退役了，太累了。孙哲平说我看到新闻了，你自己想清楚了就行。
其实吧，能成为职业选手，那对荣耀这游戏的爱都是实打实的，要说放弃那也真是有点难度的。那年夏天的时候张佳乐跟孙哲平说，他说大孙我真有点不甘心，没拿过冠军……孙哲平说张佳乐你还是复出吧，我也替你不甘心，你虽然比我差点，但还是挺厉害的。张佳乐说大孙你快别贫了，笑死我了！
后来他真的复出了，没有回百花，去了霸图。理由很简单，他想拿冠军，霸图有这个实力，而且霸图邀请他，所以他去了，带着百花缭乱一起。
又是一年拼搏，训练、讨论战术、打配合……老将们把能做的都做到了最好，可惜最后努力依旧付诸东流，离冠军还是差一点。
后来张佳乐又在霸图呆了几年，四个老将一起，在那儿玩命的努力，最后却还是没能如愿以偿，不知是该说是败给了运气，还是该说败给了时间。
再后来张佳乐又退役了，不是因为想休息了，也不是因为放下了，就是最简单最普遍的理由，因为年龄到了。张佳乐对于冠军挺执着的，冠军谁不喜欢呢，没拿过也特别遗憾，但是遗憾归遗憾，张佳乐觉得一切也还是可以接受的，关于退役的一切，都挺平静的发生。
退役以后，他请大家一起吃了顿饭，在一个挺高级的饭店里，大部分关系好的职业选手他都请了。叶修走进来的时候跟他开玩笑说原来你才是土豪界的隐藏boss，那么有钱！张佳乐笑笑说都退役了，总该奢侈一次吧！
人挺多的，坐在一个大包厢里，坐了好几桌。房间里还有个大屏幕，在那儿放着各种流行歌曲的mv，黄少天看见了就在那儿吐槽说那么高级，还有投影仪，乐乐你在霸图赚的不少啊，那么有钱！孙哲平也来了，跟张佳乐同一桌，他说你辫子里怎么有根白头发啊，张佳乐说不是吧我还年轻呢，孙哲平说算了吧，岁月不饶人。
那天氛围挺好的，大家本来都是职业选手，兴趣爱好都一样，本来关系也好，坐在一起吃饭，那根本就是回头看见谁都能聊的热火朝天的。
正吃着呢饭店经理进来跟张佳乐说，听说您是退役了来这儿聚餐，我们餐厅特地找了您比赛的锦集，您看看要不要放。张佳乐心说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啊，这种高级餐厅服务就是贴心，他说那就放呗，让他们再见识一回我的厉害。
大屏幕上开始放起了百花缭乱打比赛的视频，这些都是经过剪辑的，转挑经典的激动人心的场面，在配上背景音乐，看的人热血沸腾的。
那顿饭吃到很晚很晚，一直到深夜，人群才散去。
走到最后就剩下孙哲平和张佳乐了。张佳乐退役了没什么顾忌，孙哲平本来酒量也好，再加上义斩最近也没什么比赛，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两人在那儿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张佳乐正往杯子里添酒的时候，就听见孙哲平在那儿看着他说，
他说张佳乐你说好不好笑，我当时还喜欢过你呢，我跟你说要不是因为你嘴太毒，我怕被你嘲讽，说不定我就表白了。
然后两人就在那儿哈哈大笑，张佳乐笑的都出眼泪了，接了他的话说，大孙你当初要是表白了，说不定我俩就真在一起了，你真是错过了世界上最好的少年！
说完张佳乐又给自己倒满一杯酒，就着孙哲平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灌下，喉头传来苦涩的味道。就当这杯酒，是敬我们最美好的青春。
墙上的大屏幕依旧光影交错，播放着锦集中唯一一段没加背景音乐的片段。
枪响，
雷鸣，
剑起。
繁花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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